无焉梅

就静静成长吧。

想成为讲故事的人。

爱着你的时候我被所有文豪附身。

With You ( 5 )

*SF向

*Frisk为女性设定

*中长篇

*超——大量自设 目前还不是AU 可能以后会有设定

*时代背景偏向于十九世纪末的英国,但根本不是考究党历史也很差,所以有bug的地方请别在意……把它当成架空设定就好

*我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……希望你们也喜欢,谢谢你们的每一颗小红心!是你们使我充满了决心!

钢琴声停了。

就仿佛所有安逸中带着孤独的时光被截止了一般,它停的很生硬。

可停下的只有琴音,时光还是流淌着,从任何人手里一刻不停的消逝。

……要是真的暂停了,或者截止了,那其实也很好。

“你在发愣吗?”Sans阖着的眼眶睁开,目光紧紧锁着Frisk,“kid?”

Frisk摇摇头,往他旁边走,试着露出一个微笑:“你不来点苹果派吗,Sans?”

“不了。”Sans说着站起身,往彩色的玻璃窗边走。

“我打扰到你了吗?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回……”

“不是,”Sans打断了她的话,手指随意般搭在窗沿边,“你早上不是说要学那一段调子吗?谱子在上面架着呢,你先弹,我听了再矫正。”

Frisk看他一眼,走到钢琴边,扫了眼谱子旁边的批注:“无名协奏曲二十七?”

“差不多,”Sans的视线在窗外,“……或者也可以直接叫它《过去》。”

过去?你的过去吗?

Frisk想问他,但还是没张口,只是抬手开始弹琴。

安静悠远的曲调做了完美的铺垫,活跃的欢乐间入的也恰如其分,曲子不算快节奏,她这种半吊子的钢琴水平也能应付的来。

Sans说她对曲子的情感理解能力很好,她也觉得这是她几乎唯一的天赋。

那么,单凭她个人的见解,这首曲子真的可以算作是“过去”。

——也许每个人都会有的过去,某个温暖的下午,什么人陪伴时身边的阳光,某个时刻的笑脸……

也正是失去了,所以才只能算作是过去——就像最初弹奏根本无法察觉的,暗伏在曲子里,由安宁和欢乐交织才形成的,浅浅的难过和惆怅。

在她这里最了不得也只能算作是惆怅了,不知道真让Sans来弹的话会弹出什么样的深意。

想着,Frisk试图去看一眼Sans。

尽力兼顾谱子和视角的她瞥了好几眼才看见他,他Sans正随意的靠在窗边,像他每次弹钢琴时一样阖着眼眶,阳光经过彩色玻璃的过筛,在他骨骼上柔柔的渲染出剔透的颜色。

这家伙白衬衣松松散散的,没系领结也没扣好扣子,偏偏他本身带着股慵懒的劲儿,硬生生把邋遢的着装也带成了轻微的不修边幅,但其实——

但其实,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具穿着邋里邋遢西装的骷髅,Frisk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就这么愣了神,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面前这具骷髅很好看。

一声突兀的琴音吓了Frisk一跳——她看的有点太专注,不小心按错了琴键。

但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……最大的问题是,Sans几乎在那一声错误的音响起时就立刻睁开了眼睛,与她的视线对个正着。

这下琴音可真是被硬生生切断了,Frisk的手不尴不尬的悬在空中,愣生生和面前的骷髅对视。

“指法没问题,就是,kid,你不太专心,”Sans倒是不介意和她对视般,搭在窗沿的手指随意敲击两下,然后他往琴边走,“如果累了,就先去休息吧,这个不急着学,我也还要改。”

“嗯……嗯,”看他走过来,Frisk赶紧站起来,“那,那我先去Undyne她们那边。”

Sans轻轻颔首表示同意。

Frisk匆匆走回那个热闹的世界,窝在柔软的沙发里,接过Undyne递过来“再不吃就没了”的最后一块派咬了一口。

她原本觉得这会是她做的最好吃的一次派,所以才问Sans要不要尝尝。

原来也没有那么好吃。

Undyne来的时候就伴随着“砰砰砰”的敲门声,走也走的不低调——这鱼人转身的时候差点把墙上的画框扫到地上去,响声连圆厅里的Sans都惊动了——他听见声响后把Undyne叫到圆厅里,语气严肃。

Frisk偏头看看那两个身影,有点纳闷——Sans可不是会为了这种事兴师问罪的骷髅,圆厅里到底什么情况?

好奇心促使着她远离正和Toriel聊着天准备离开的Alphys,一点一点凑的离他们很近。

“……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见Chara?”

是Undyne的声音,这性格直爽的鱼人的音量,即使隔得远远儿的都能听的非常清楚。

反之,Sans说了什么她就听不太清楚。

Frisk还打算再凑近,余光瞥见Alphys已经穿好了外套,就赶紧往楼上跑——幸亏她跑的及时,没两秒的时间,Alphys就问Undyne准备好回去了没有,而Undyne和Sans听了这个问句就从圆厅里出来了。

Frisk松了口气,而Sans已经在楼下招呼她:“kid,过来和她们道别。”

她咚咚咚跑下楼,微笑着同高大的鱼人和矮小的龙拥抱道别。

看着她们一点点走远,她的笑容也一点点淡下来。

“kid。”

Sans的声音冷不丁从身边冒出来,好在他声音本就低,又只是说了个短单词,Frisk没怎么没他吓到:“嗯?”

“还学曲子吗,”Sans已经准备往圆厅走了,“我刚改了改谱子。”

“嗯,学的。”Frisk点点头,乖乖跟在他身后。

这语气实在乖巧,Sans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笑:“走吧。”

Frisk就亦步亦趋的跟着他,看阳光投射下自己的影子藏在Sans的影子之中。

时间流淌起来总是比想象中还要快的多,Frisk被Toriel催促着睡觉时才惊觉天幕里早就坠满了星星,钟已经敲过了十一下。

她洗漱完,回到楼上,换了睡裙,坐在床上对着天上晶晶亮的星星发了好一阵呆,还是能听到楼下断续的钢琴声。

……

Frisk把被子抓在手里揉了又揉,最后还是跳下床,打开门往楼下走去。

圆厅里灯明晃晃的亮着,Sans一如既往坐在钢琴前,手里握着羽毛笔,另一只手在钢琴上随意弹了串不成调的音节。

“我吵到你了?”他抬头看她,手上的弹奏也停了,瞬息间,一切静到极致。

Frisk摇头,挪着步子坐在圆厅角落的小沙发上,脱掉拖鞋坐在里面,把自己缩成一团,透过有些乱蓬蓬的头发看他:“我只是……睡不着。”

“睡不着?”Sans从钢琴凳上转个身,也不问为什么,只看她半晌,随意般提议,“要听小夜曲吗?”

Frisk点头。

Sans就转身,抬起手弹。

他弹奏时非常专心,正好方便了Frisk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的背影。

也没什么好看的,硬邦邦的骷髅和他白色的后脑勺而已。

想是这么想,Frisk还是看着他。

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的。

Papyrus是谁?Chara又是谁?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?

她其实,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的。

……

小夜曲委实不算什么长的曲子,可Sans弹完再扭头看时,Frisk已经睡着了。

这孩子小小一个,就维持着蜷在沙发里抱着自己的姿势,呼吸均匀,睡的很乖巧。

Sans站起来,走近了低头看她。

她来了一年,头发也长了不少,它们此刻正就着灯光柔柔搭在她肩头,但也有几缕碎发没什么纪律,坏心眼儿的去遮她干净又秀气的五官。

Sans就这么看了她很久。

最后他弯腰把那孩子小小的拖鞋提在手里,然后悄无声息的让一只眼眶亮起蓝色,再一伸手,Frisk已经轻轻浮在空中。

他就这样把Frisk带回了她的卧室,最后把她轻而稳的放在床上。

房间里的光源就只有窗外的月亮了,月光投在毛茸茸的地毯上,竟像是在白日里的天空里沾过一般的蓝——

更像是院子里蔷薇的花瓣,蓝的透明又冷清。

Sans背对着月亮立着,表情匿在黑暗里。

他眼眶的蓝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,它比月光亮得多,在一室的微暗中恍若冥泉的鬼火。

他轻轻抬手,身边一点点具现出惨白的骨头。

——这是他的秘密,也是他最有效的攻击方式。

透过黑暗,那孩子柔软而毫无防备的睡颜清晰可见。

Sans抬了抬手,周围骨骼蓄势待发,只是在最后关头卡住了。

最后他又硬生生挥手把它们收了回去。

……

他紧了紧拳头,干脆坐在她边上,垂着头去看地上拉得长长的影子。

Sans再起身时,脸上没什么表情,森白的指骨握住柔软的被子,把她妥妥当当盖好,同时把她压在身子底下的一条胳膊揪出来放好。

Frisk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动了动身子,与此同时,Sans的左眼再次亮起。

但她只是发出了两声无意义的梦中呓语,温暖的手轻轻伸出来,握住了Sans调整她睡姿的那只手。

Sans愣住了,连眼里的蓝色都过了很久才熄灭。

最后他轻轻抽出手,捋了捋她乱糟糟的头发,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
房间里还是很静,楼下圆厅里也再没有琴声传出。

月光染了蔷薇的蓝色,洒在极静的世界。


-To be continue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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